“……异数……”“……变数……”
它发出断断续续、毫无感情的意念波动,似乎在分析和评估。
“……太虚……容器……”“……尸祖……血脉……”
“……融合……进化……钥匙……”
它的意念最终锁定在张闲身上,一股更加清晰、更加无法抗拒的“融合”意念,如同潮水般涌来!它想要吞噬张闲的太虚之体,补全自身,完成某种“进化”!
太初之影的“融合”意念,并非简单的能量吞噬,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“法则同化”。张闲感觉自己的存在概念正在被剥离,身体的边界开始模糊,记忆、情感、意识都开始向着最本源的混沌粒子分解!
更可怕的是,随着同化进程,无数庞大而混乱的记忆信息强行涌入他的意识——那是属于太初之影的,或者说,是它吞噬掉的、无数纪元以来坠入归墟的强者、乃至破碎世界留下的记忆烙印!
他看到了远古神魔的征战,看到了辉煌文明的兴起与骤然寂灭,看到了星辰从诞生到死亡的完整历程……这些记忆庞大到足以瞬间冲垮任何个体的意识,将其变成这记忆海洋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水滴。
“坚守本我!”小哑的声音在他意识中响起,尸祖印记的金光勉强帮他守住了一丝清明。
但这样下去,被同化只是时间问题!
张闲的混沌金丹在外界本体疯狂运转,试图对抗,但在这法则层面,力量上的对抗显得如此苍白。
就在他意识即将被那无尽的记忆洪流彻底淹没时,一个特殊的、被太初之影特意标记、甚至隐隐有些“忌惮”的记忆碎片,引起了张闲的注意——那碎片的气息,与他体内的太虚之力,以及无字书,同出一源!
求生本能让张闲集中最后的力量,猛地“抓住”了那个特殊的记忆碎片!
轰!
景象变幻,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垠的虚空。一个背影,与他在星核尘沙记忆中看到的那个埋葬星辰的身影重叠,正背对着他,凝视着远方那缓慢旋转的混沌之卵(在记忆中,它似乎更小,更不稳定)。
“后来者……”那背影并未回头,却有一股意念传来,“吾乃太虚子,‘太虚之体’的缔造者,亦是……此‘混沌之卵’的看守人。”
太虚之体的缔造者?!张闲心中剧震。
“混沌乃万物之源,亦为万物之终。此卵若失控,则万界归墟。然,彻底毁灭亦非正道。吾铸‘太虚之体’,并非为制造‘容器’,而是为留下一线‘变数’,一个能承载混沌、而非被其同化的‘可能性’。”
“汝既来此,便是机缘。吾与‘卵’曾有约定,若后世太虚继承者能承受其考验,抵达此处,便可取走‘太虚本源珠’,以此珠为引,既可平衡己身,亦可……有限度地引导混沌,而非被其吞噬。”
那身影抬手一指,一点璀璨的、仿佛蕴含着一个完整微缩宇宙的星光,飞向张闲的神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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