倚遍危阑云渺渺,昔年鹤去无踪。千帆过尽楚江风。残阳铺瑟瑟,孤鹜没溟濛。
醉欹枕上烟波阔,水天浑接秋空。一船清梦月明中。觉时鸥鹭起,凉露湿襟胸。
这首词以“登楼醉梦惊觉”为脉络,将怀古之怅与空灵之境揉合得浑然天成,字句间满是清寂的诗意。
上阕:登楼寄慨,景中藏情
“倚遍危阑云渺渺,昔年鹤去无踪”,以“倚遍”二字写尽登楼人徘徊的怅惘,“云渺渺”与“鹤无踪”,把怀古的幽思融进阔远的暮色里,不着“愁”字却愁绪暗生。
“千帆过尽楚江风”一句,以“千帆过尽”的动态衬“楚江风”的旷远,既点出江楼的地理特质,又暗喻时光流逝的淡然,让怀古的沉郁多了几分疏朗。
“残阳铺瑟瑟,孤鹜没溟濛”,“残阳铺水”的“瑟瑟”(碧色)是视觉的细腻,“孤鹜入蒙”的“溟濛”(朦胧)是意境的延展,暖的残阳与冷的江色、孤的飞鸟与阔的暮色相撞,把登楼所见的“实”写得满是诗意的“虚”。
下阕:醉梦惊觉,虚实交织
“醉欹枕上烟波阔,水天浑接秋空”是转折的妙笔:从“登楼”的实景转入“醉枕”的虚境,“烟波阔”承上阕的江景,“秋空”添了清寂的节气感,“浑接”二字模糊了水与天、实与虚的边界,为“清梦”铺垫了空灵的底色。
“一船清梦月明中”,更显柔和朦胧——将无形的“梦”放在“月明江阔”的实景里,仿佛梦也有了重量与光泽,空灵中多了几分温润。
结尾“觉时鸥鹭起,凉露湿襟胸”,鸥鹭惊起的瞬间,把人从清梦拉回现实;而“凉露湿衣”的微凉触感,是梦后余韵的具象化——既呼应了上阕的清寂,又让整首词的意境从“怅惘”落到“淡然”,余味悠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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