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具店的黄光向来温柔,夏天午后那一点点尘埃总会搅动在氛围里,像有人特地把时光慢下来,让一切发生得刚刚好。
大概没有人会在进入这间店的第一眼,察觉它的与众不同——斑驳的木门、总是擦得一尘不染的橱窗、店里角落摆著八十年代的收银机、还有总坐在柜台后的那个男人。
店长,沈惟恩。五十六岁,身形高大,总穿著深色衬衫,袖口折起一节,露出结实的前臂和因年岁沉淀而来的稳定气场。他总是慢条斯理地整理著笔筒、试写本、细碎的小纸片。他的脸有岁月雕刻出的褶痕,眉间常常带点漫不经心的温柔,还有一种只有经历过太多的人才会有的宁静。他已婚,人人都知道,老婆是医院里温婉的护理长,总说他懒惰又细心,最拿手的是煮味噌汤和选货。
而那天,刚进店的女孩,让整个夏日都活了起来。
「嗨!我叫莉莉,19岁!店长,我明天还可以来打工吗?」
她刚进来时是六月,穿著软萌又亮眼的荷叶边上衣,牛仔短裤,细细白白的腿弯著在货架间奔走,一双眼睛笑起来有猫一样的光。她很小只,只有一米五四,却又因为胸前那两团被阳光冲破衣服轮廓的丰满,让整个人带点夸张的性感,却又不失天真。
店长只是静静地看她,把原本应征要三天后回复的话,硬生生吞回去。
「你明天来吧,下午两点。」
莉莉跳起来拍手,发出一声像猫咪撒娇的「耶——!」
那双大眼睛和她湿润的嘴唇一起闪闪发亮。店长不动声色,只在心底喃喃了一句:
「这种年纪的女孩……不应该跑来这里吧?」
但他没说出口。他不会说出口。
莉莉很快成了这间小店的「小太阳」。
她学得飞快,对每种笔的笔尖软硬、墨水颜色的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。每当客人多时,她总会站在店长身后,偷偷用手指在他手臂上画圈,有时是提醒,有时只是想逗他笑。
她会在下班时帮忙整理货架,弯著腰将下层最重的纸箱推好,露出圆润又结实的小屁股。每当她站起来、拉起背后黏在背上的短t恤时,总不经意地让那一抹乳沟从领口间探出头来。
店长总假装没看见,可呼吸却会慢慢变深,嗓子里浮著一股热气。
他不是第一次遇见年轻漂亮的女孩,但这么可爱又这么色气的,却还真是第一次。
莉莉很爱聊天,她会问店长:「你结婚多久啦?」
「三十二年。」
「哇——跟我爸妈一样久耶!」
「……」
「你有小孩吗?」
「没有。」
「那你老婆会吃醋吗?我跟你下班一起吃宵夜,她知道会不会生气啊?」
「她很忙,晚上都在医院。」
莉莉就会对著他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,然后像是特意要引他犯罪似的,侧过头在他耳边说:「那今天也可以陪我吃消夜吗?上次那家乌龙面超好吃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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