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着沈君瑶半晌才摆摆手,“其他人都出去!”
“相爷!”崔氏还要说什么,碰触到沈岩冷漠的目光时,她这才噤声。
屋内只剩下沈家几人,沈岩这才问道:“为何?”
“因为昨日贺凌川提起那日相府之事,说那日玷污的便是女儿。”
“本来就是你!”沈雪鸢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。
沈君瑶嗤笑一声,“他还告诉众人,妹妹有一月身孕,但孩子并不是他的。”
沈雪鸢轰然倒地,身子止不住地抖着。
流言蜚语是一回事,被贺凌川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。
崔氏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,大气不敢喘。
“当时裴大人在西郊办案,刚好撞见此事,便帮了女儿脱身,我若不按照之前父亲所说圆回来,怕是相府名声不保。”
沈君瑶抬起头直视沈岩,沈岩也同样看着她。
沈君瑶的确不慌,因为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,不过是有些事未曾提起,有些事换了顺序。
沈岩摩挲着玉扳指并没说话,可沈君瑶知道,他信了。
以沈岩的脾气,不可能不加以调查便找人对峙,必是要听听她是否会撒谎。
“相爷,贺将军闯进来了,拦都拦不住!”小厮在外面急急出声。
沈岩猛地站起来,“他来做甚?”
“当然是来给相府送籍契的!”
砰!
门被人撞开,贺聿诚身边两个亲卫已经制住了相府的小厮,直接将门打开。
“贺聿诚!这里是相府,你目无王法,就不怕我去参你一本吗?”沈岩气得浑身发抖。
贺聿诚的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沈君瑶身上,“贵府大小姐何等厉害,本将军自然是怕的,所以这才为了与丞相交好,特意送来了雪鸢的身契,大小姐可收好了!”
他将一张身契扔在沈君瑶面前。
外院一群奴仆手里拿着家伙围过来,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。
面对着骁勇善战的大将军,人人皆畏惧。
沈君瑶将身契拿着起身,语气格外轻柔,“昨日贺小将军当街侮辱丞相之女,今日贺将军闯入相府送来雪鸢身契,知道的是将军与我父亲交好,不忍父亲来回奔波,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不满陛下留你在京,故意找朝廷重臣麻烦,欲给陛下一个下马威。”
沈君瑶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,任谁都撑不住。
沈岩赞许地点点头,“我儿说得不错,贺聿诚,难不成你是不满陛下的决定?”
贺聿诚看向沈君瑶,眼神中有怨毒,也同样有那么一抹赞赏。
她还是第一个在自己面前面不改色,还敢口出狂言的女子。
果真是留不得!
贺聿诚忽然笑出了声,“本将军自然忠于陛下,这才奉旨请大小姐入宫——验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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