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最新章节，第1页_曾有骞川渡霜来免费全文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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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席间，陆寒川寻来的玉雪素心兰，毫无疑问成为花魁。

长公主将我唤至身前。

我自幼听闻她的事迹，视其为楷模。真见到本人，只觉她白发苍颜，却气度雍容。她问了我几句关于北疆风物、兵策之事，我皆据实以答，偶有见解，竟引得她微微颔首。

嘉阳长公主拉着我的手，细细端详：“昭儿（王瑜表字）给我看了你那幅《边关风雪图》，笔力雄健，格局开阔，不似寻常闺阁笔墨。”她目光中带着欣赏，“你可会骑射？”

四周瞬间一静。

虽长公主当年曾随高祖马上定乾坤，但如今帝都贵女，崇尚柔弱风雅，视骑射为粗鄙之事。

王瑜欲开口解围，刚唤了声“姑母”。

我却已点头，坦然道：“回殿下，臣女略通一二。”王瑜的目光骤然凝在我身上。

长公主兴致颇高，恰逢秋高气爽，苑中便有现成的跑马场。其实我骑术原本只是尚可，但近来陆寒川不知为何，总督促我练习，言可强身健体。

不想今日派上用场。马场开阔，远处山色如黛。

策马跑上一圈并非难事，偶遇浅涧，亦能纵马轻松越过。一圈回来，稳稳停在高台之前，正好面对王瑜。

他俯身，拾起我因颠簸而松落的一支珠花，握在掌心，久久未能回神。

我已利落下马，侍从牵走马匹。

王瑜喉结微动，声音涩然：

“我从未想过……你骑术这般……精湛。”

我静默一瞬，方道：“元启十二年秋，你的冠礼之后，我曾问过你，心中欣赏何种女子？”

那时王瑜刚游历归来，风姿卓然。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成年后的他，也是我鼓起勇气，唯一一次试探他的心意。

我会诗词，已得王家认可。我会的东西很多。

我却没想到，他当时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，答：“欣赏……能纵马天涯、心性自由的女子吧。”

答案出人意料，但我记下了。我天真地以为，只要我做到，便能靠近他一步。

我看着王瑜恍然又复杂的神情，忽然明白了。

王瑜当时，或许只是随口一言。

他只是说了一个，他认为最不可能束缚我，也最与他心中“将门女”形象相符的答案。

王瑜顷刻间明了，他究竟错过了什么。那是一个少女，基于他一句话而默默付出的努力与真心。

如今他即便在长公主面前为我扬名，试图弥补，也终究挽不回。

那些因他而起的心绪，再不会有了。

他心中剧震，几乎难以站稳。他追求超脱，不愿受家族束缚；他向往自由，拒绝被安排的婚姻。

他以为自己挣脱了枷锁，选择了正确的路。

可人生海海，得失之间，岂能轻易算清？"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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