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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以为我能行的,”陆珩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我以为只要有了笔记,我就能取代您。可我没想到,那台机器的结构那么复杂,我按照笔记上的最后一章的程序操作,结果结果它就冒烟了”
“那是我的一个理论研究,推测在某种极端错误操作下,机器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。我把所有可能导致灾难性后果的操作都列了出来,并在旁边用红笔标注了严禁尝试。”
“我把它写下来,是为了提醒自己,这台机器的弱点在哪里,要如何避免。我从没想过,会有人把它当成操作指南。”
陆珩的身体晃了晃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。
“红笔我我以为那是重点标记”他喃喃自语,眼神空洞。
我看着他,忽然觉得有些可笑。
一个所谓的高材生,就凭着这样可笑的理由,毁掉了我的声誉,仙子还差点毁掉了整个工厂。
王厂长的嘴唇哆嗦着,他指着陆珩,半天说不出一个字,最后颓然地瘫坐在地上。
“完了,全完了”
我关掉录音,把磁带取了出来,放进口袋。
“现在,”我看着瘫在地上的两个人,“你们觉得,该怎么办?”
王厂长像是瞬间老了十岁。
他从地上爬起来,抓住我的胳膊,声音嘶哑:“卫国,不,江总工!我求你!你救救厂子!你的条件,我们都答应!开全厂大会!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认错!我也检讨!只要你能让机器转起来!”
陆珩也反应过来,连滚带爬地过来抱住我的腿。
“江师傅!江总工!我给您磕头了!您让我做什么都行!只要您肯出手!”
我抽出腿,后退一步。
“我的条件,不止这些。”
我看着王厂长,平静地开口。
“第一,全厂大会,公开道歉,这盘磁带,要在大会上播放。”
王厂长的脸抽搐了一下,但还是咬牙点头:“好!”
“第二,开除陆珩,档案里必须写明因盗窃商业机密、诬告同事、造成重大生产事故而被开除。这份处分决定,要在公告栏里贴一个月。”
陆珩浑身一软,瘫倒在地。这等于彻底断送了他未来的前程。
“第三,”我继续说,“恢复我之前带的七个徒弟的技术岗位,成立一个以我为首的技术攻关小组,直接对总厂负责。以后小组的人事和技术,你王厂长无权干涉。”
王厂长脸色难看,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,他只能点头:“没问题。”
“第四,你之前许诺的副总工程师职位,我要。还有专家楼的三居室,一个星期之内,我要拿到钥匙。”
“可以!都可以!”王厂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“最后一条,这次事故造成的全部损失,工资、奖金、违约金,厂里要出具一个详细的报告。这份报告,要和对陆珩的处理决定,一起上报市里和主管单位。”
王厂长彻底呆住了。
这等于把他自己也送上了断头台。
这么重大的生产事故,他这个一把手,绝对脱不了干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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