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丝冰冷,浸透了林旭的头发和西装,他却浑然不觉,看起来狼狈又可悲。
“小晴,欢欢,乐乐,”他哽咽着,“我对不起你们。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就在这时,一阵微风吹过,卷起几片湿漉漉的落叶。
林旭猛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向墓碑侧后方的一棵松树。
刚才那一瞬间,他分明感觉到那里有什么!
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,牵动了他几乎麻木的神经。
“苏晴?是你吗?”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,却因为跪得太久,双腿麻木,险些栽倒。
他踉跄着扑到松树旁,双手颤抖地抚摸着粗糙的树干,环顾四周。
“欢欢?乐乐?你们是不是在这里?爸爸错了!爸爸知道错了!你们出来看看爸爸好不好?”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墓园嘶喊,声音凄厉,带着绝望的乞求。
回应他的,只有沙沙的雨声和穿过松林的、更显寂寥的风声。
他猛地转身,看向另一个方向,“在那里!是不是在那里?”
他像疯了一样在墓碑之间跌跌撞撞地寻找。
可无论他转向哪个方向,都只有冰冷的墓碑和湿冷的空气。
“没有,什么都没有……”
他瘫坐在泥泞中,终于意识到,他连求得我们原谅的资格,都已经失去了。
就在林旭被这彻底的绝望吞噬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,神情严肃地穿过雨幕,径直走到了他面前。
为首的一位警官亮出证件,声音冷硬地打破了墓园的寂静:
“是林旭先生吗?我们接到李媛女士的报警,指控你涉嫌故意伤害她以及她腹中的胎儿。请你跟我们回警局,协助调查。”
警察的话像是一道惊雷,再次劈在林旭头上。
李媛……报警?
那个用野种骗他、间接害死他妻儿的女人,竟然还敢报警?
他抬起头,脸上混杂着雨水、泥泞和血水,眼神从茫然逐渐变得扭曲。
他想笑,又想哭。
报应。
这才是真正的,躲不过也逃不掉的报应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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