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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件结束后,妈妈为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。
她将我安葬在本市最好的墓园,墓碑宽敞,位置向阳。
仿佛用这样的排场,就能洗刷掉过往的一切。
送行的人很多。
房东阿姨、亲戚,还有闻讯赶来的网友。
他们低声议论着,唾弃着爸爸的恶行,惋惜我短暂的生命。
妈妈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她蹲在墓碑前,一页页烧着我那本的笔记本,火光映着她憔悴的脸。
“暖星乖,妈妈天天都来看你,好不好?”
“对了,妈给你改名字了,叫张暖星”
“温暖的暖,星星的星,愿你下辈子像星星一样被人捧在手心。"
飘在空中的我,听到这话只想冷笑。
快上一年级时,他们才磨蹭着给我上户口。
我鼓足勇气求他们别用张招娣这个充满讽刺的名字,他们却骂我不知好歹。
说这名字能招来弟弟是福气,硬是在户口本上写下了这个名字。
人群散尽后,张显祖捧着一束廉价的菊花出现了。
妈妈斜了他一眼,没说话,继续烧着纸钱。
张显祖揪住妈妈的衣角,声音发腻。
“妈,你现在就我一个儿子了,你真忍心看我流落街头吗?”
自从真相被揭穿后,医院立刻将他清退。
在外混迹几天后,他实在受不了苦,便想借着祭拜的名义重新巴结妈妈。
妈妈烧纸的手停了停,没抬头,却再次问出那个问题。
“那场火,到底是不是你造成的?”
这一次,张显祖居然痛快承认了。
他摆出愧疚的表情望向我的墓碑:“妈,我当时是怕你们骂我,才撒了谎”
“可、可后来姐姐不也没事吗?我那时还小,不懂事,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。”
妈妈听完,嘴角扯出一抹扭曲的笑。
她缓缓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纸灰,语气平静道。
“走吧,跟妈妈回家。”
张显祖喜出望外,赶紧挽住妈妈的胳膊。
就在转身的刹那,他扭头朝我的墓碑啐了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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