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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卑微哀求的声音带着小心,带着恐惧和忐忑。
或许少爷是大夫人骗了,才不管我,才娶了林家女。可无论如何,此时的我毕竟身处肮脏的青楼,比起初的流民身份还下贱许多。
他若冷冷离去,我该如何?
我的心会不会再碎一遍?
那生不如死的剧痛,我已受不住了。
等待的每个呼吸都无比煎熬且漫长,我感觉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,少爷终于回道:“春熙,你究竟为何来了青楼?”
我身子一冷,倚着门框才没有倒下。
他这是何意?
我想说我是被大夫人害了,被大夫人卖到青楼!可是我不敢,我不知道大夫人在少爷心里的份量。
若说出这般恩怨仇恨,少爷又没有宁愿忤逆大夫人也要救我的心思,我该如何?
我感受到了少爷的迟疑,他没有立即坚定地要带我走,我狠狠咬破舌尖保持清醒,酝酿出了一套说辞:
“离开沈府不久,我的父兄找到我了。他们抢了你送我的铺子,想将我卖入青楼。我不肯,他们就打断了我的腿。”
“我养到今天腿伤才好,被送来侍奉你。”
“少爷,我还是干净的,你可以去问老鸨,我从未接过客——”
少爷双眼已经是一片通红:“春熙,你父兄卖你的时候,你为何不来找我?你是我的人,我向你许诺过会娶你的!”
我找过,可是他已经和林家女定亲了。
那时我不知道他被我父兄和大夫人诓骗,而现在即便知道,我也不敢说透,我须得先从青楼逃出去。
我也如他一般红了眼:“我怎敢奢望嫁给少爷?我不过是草一样卑贱的流民,自知配不上少爷,不敢再打扰。”
“我只求安生地过日子,娶我这般玩笑话,少爷以后莫再说了。”
他激动起来,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。
只拿出银钱将我赎了身,将我带回沈家,安置在客房。
沈家已经大变样,沈老爷去年病逝,现在是少爷做主。
其次才是少爷的妻子林婉和大夫人。
当年险些害死我的管事,依旧是下人们的管事。
不同的是,我不再是命不由已的丫鬟。
我叫她给我送来饭菜,将她留在房间。
“我先前是怎么说的?我救了少爷的命,一个富贵是少不了的。少爷现在将我视为座上宾,便连林夫人和大夫人那里他都下了令,不许难为我。”
“你猜,我若将你这下人打死,他会不会责罚我?”
少爷待我有多么热切,她也见了。
她怕得发抖,哆哆嗦嗦跪下来:“不怪我,不怪我的!我也是听大夫人吩咐做事,是大夫人想害你——”
我冷冷打断她:“大夫人并非少爷的生母,他们关系如何?”
管事的还没回,门突然被破开,大夫人气势汹汹道:
“我和煜儿的关系,你这青楼贱女还不配知晓!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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